醉亦醒-《帘外拥红堆雪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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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归打了个酒隔,顿了顿,又道:“最可气的是,你,你还冤枉我,你总是冤枉我——我没有害过小千应,没有的。我真不知道,给他喂人参会害他高烧不退,因为乳母说,小千应身体弱,要多吃人参补补的嘛。我只喂了一点点,真的,就一点点……”
    她伸出拇指和中指,堪堪比拟着,说得很认真:“我也不知道,为什么喂了一点点人参后,他就会那样了,他发高烧,哭闹不止,我也很着急啊。我知道你生我的气,可是,可是你也不该那样骂我呀,你还推我……说我是蛇蝎妇人,说我因妒生恨。是,我是嫉妒,可我不恨,不恨的。”
    于归越说越委屈,越说声音越小,到最后我以为她就要哭了时,她却突然低下头,默了默将头抬起,脸一变,再次眉开眼笑。
    没意思,真没意思。
    我抱着树,睁大眼睛到处扫视,看有没有人在看我们笑话,也顺便看看于归笑话。
    那边允康已经放弃无趣的傻笑,开始了新的表演,她咣当一下砸破了酒坛子,两手张开,将头埋得很低,又猝不及防的仰天吼了一嗓子,拍着胸脯自言自语:“吾乃,佛祖坐下,金翅大鹏,尔等凡人,还不速速让开,挡着本大鹏展翅高飞的路了!”
    话落,她就学着鸟儿起舞似的围着于归跑了好几圈,一边跑,一边抖动着双臂,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    这孩子,真的是压抑太久了。
    允康跑得飞快,绕得头本就是晕的于归更加迷糊了,见允康跑,她也跟着跑。两人围着同一棵树反方向跑,一不留神就撞在一起,同时倒地。
    于归能蹦跶些,反应敏捷些,迅速就从地上爬起来。她一脚踩上凳子,低头凝着尚在直挺挺躺着的允康,大吼道:“吾乃美丽可人,千娇百媚的卖花娘子,你是何人?什么,你,呃……敢来偷我的蟠桃,来啊,把这个臭猴子给我乱棍打死!”
    放着放着狠话,于归就没劲了,她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啃完烧鸡,趴着打盹儿的月食身上。挑眉狡黠一笑,于归便蹲下身去,捧起了月食的脸,吧唧亲了一口,咂咂嘴道:“阿颛,你是不是没漱口?怎么一股子烧鸡味儿?咦,好像不是烧鸡味,再试试。”
    说着,又是吧唧一口。月食这次很是听话,十分配合,任她去亲。
    允康坐直了身子,哈哈大笑,再次语出惊人:“于归啊,待朕统一了天下,就封你做内监主管!”
    原来允康,还心存如此大志。
    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    两人怎会疯得这样?可怜见的,傻的要死。看来,唯独我是清醒的。算了,不说她们了,我还是继续上树摘果子。
    一场哄闹后,我们几个终是体力不支,消停了下来。
    我们约好了,今日我不带朵步,允康不带盏露,于归的东珠也不在身边,一个侍女都不要。今日只有我们三个,好好的喝一次酒,好好的醉一场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想怎么闹就怎么闹,没有人会阻止,没有人会拿规矩束缚我们。
    其实,我们都没那么醉,心里也都是清明的,难得糊涂,难得放肆一次。何必要管真醉假醉呢。
    疯劲儿过了,允康重新抱起另一个空酒瓶坐在树下傻笑,于归匍在了石桌上,枕着胳膊假寐。
    允康突然手指我身后,鼓着腮帮子,睁着圆圆的眼睛笑道:“咦,那不是太子殿下吗!还有我家将军,缺缺,你家景王也在吖——”
    允康的话,瞬间使人酒醒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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